撰文|牧羊
编辑|牧羊
排版|牧羊
“带着最深切的敬意”。
11月13日，正值热映的电影《毒液》主演汤姆·哈迪，在自己的推特平台上留下这样一句话，并配上了一张黑白照片。一身牛仔装的汤姆旁边，是一位坐于椅子上的老人，带着墨镜、面容祥和。
这就是《毒液》，及后来为人熟知的漫威帝国的缔造者——“漫威之父”斯坦·李（Stan Lee）。
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昨天。2018年11月12日，这位老人逝世于好莱坞一家医疗中心，结束了他95年的传奇人生。
18岁，斯坦与人合作的首部漫画《美国队长》第三部漫画问世后，他便开始在漫画界的开山阔土。从《蜘蛛侠》到《绿巨人》，从《复仇者联盟》到《银河护卫队》，创制了多位漫威著名的漫画角色，并成为前漫威漫画的负责人兼董事长。
1994年，他获得了威尔艾斯纳漫画杰出名人奖——因对漫威的杰出贡献，获得这一漫画界的奥斯卡奖。从漫画到电影，及其发展而来的种种文化衍生品。时至今日，伴随一个世代成长的漫威，漫威早已成为文化现象中的重要脉络。
而这，离不开漫威团队的元老——斯坦·李的参与。
“他改变了我们看英雄的方式，现代漫画将一直有他不可磨灭的印记，他那感染人心的热情，让我们想起自己爱上这些故事的初心。”
亦如DC漫画对他的悼念，从更广阔的视域而言，这位老人用他95年的人生，认出了自己的来处。并以超越时空的想象构架，真正活出了星盘——那个流动而富有创造力的水象大三角。
1922年12月28日，斯坦诞生于曼哈顿。经济大萧条的背景下，少年时期的斯坦表现出对文学与想象的衷爱。他从10 岁开始阅读莎士比亚，阿瑟·柯南·道尔、埃德加·赖斯·巴勒斯、马克吐温等作品成为他的座上宾，他也曾多次给杂志撰稿并获奖，“一名严肃作家”曾是他的心之所向。
少年时期，我们总会延续着那个朦胧而本初的选择无意识前进——斯坦也是如此。
虽然诞生于摩羯座，但斯坦的星盘中一个更为重要的存在，却是火星合相天王星落双鱼，并与坐落天蝎的木星、住于巨蟹的冥王共同构成了水象大三角。
相比刑克带来的冲突与张力，三分相是柔和与流动的，一种恒节有律的自由与随顺。同时，两两三分构成的三角相位，通常意味着三个位点属于同一元素——开创、固定、变化，一种能量类型经由不同的行星得到自发的流动。
便也难怪，星盘中的大三角相位常被视为“天赋所在”。那么，当这样一种流动落于水象宫位意味着什么呢？
“感受”成为了关键词。
“我的所有超级英雄都有人的缺点。”斯坦·李在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曾说，“我努力表现他们尽管有超人的力量，但他们的生活并不完美。”
这是后来被公众称为“斯坦李”式人物的标准——“我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拥有性格的有血有肉的角色”，在他的笔下，英雄们并不是完美的，在超能力之外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缺点与不安全感。
《蜘蛛侠》成为了经典代表，这是斯坦最知名的作品。
一个神经质、羸弱、暗恋着邻家女孩却不敢告白的高中男生，因被外星生物咬了一口而获得了超能力。他只是个学生，常人对学习、生活、女朋友的压力，他一样都有。他不是天生英雄，但他可以成为英雄。
这是水象式的滋养。我们有笑，也有泪。
蜘蛛侠剧照
在找回这份“斯坦式风格”的英雄前，斯坦也曾遭遇瓶颈。上个世纪50年代，在进行了十余年创作后，他曾想退出漫画界。后来，在妻子的“在离开之前，怎么不创造出一个让你自己感到骄傲的故事”的鼓励下，斯坦开始尝试新的进路。
《神奇四侠》是转型的一次试水，却为他开启了日后的进阶之路。“感受”的阀门被打开，三角的能量开始流动。
如果说作品需要斯坦在感受中抒发真实，那么水象三角带来的另一特质是，情感的稳定。
亦如上文，《神奇四侠》的诞生离不开妻子琼安·李（Joan Lee）的支持。两人的婚姻持续70年之久。
《X战警：天启》中，斯坦与琼安客串了一对因天启而惊恐的夫妇。
事实上，并非水象三角人便一定会情感顺遂，而是他们对情绪的感知与处理更为自然和顺畅。相较于内在的纠葛与冲突，他们在情感上则更为安全与稳定。
去年，琼安结束93岁的人生。如今，斯坦也随她而去了。
当爱与感受象征的水象星座，迎来了冲动的火星与个性的天王，这意味着什么？
“变革”成为了一个不可不提的语汇。在斯坦身上，这样的意图被投入到了一个宏大而架空的想象宇宙中。
天王星，作为第一颗被发现的外行星，常与其他维度的信息与新科技的创发相关。作为高阶水星，天王星亦如他的天文特质——冰冷、倾斜盘转，这是纯客观与高阶智慧的象征。
当它落入了双鱼座，天王的信息革命便要在双鱼的想象世界中寻求出路。
《神奇四侠》中因遭受宇宙射线而获得的超能力，《绿巨人》中伽马炸弹意外而产生身体异变的洛克、甚而是《钢铁侠》中利用聚变能源自制铠甲的钢铁侠……外星、科技、变革，这些与天王的反叛与新知密切相关的语汇，被自洽的拼叠在斯坦的宇宙世界中。
《神奇四侠》剧照
不仅如此，火星的加入使得这样的变革冲突不断，加之落入巨蟹的冥王星，在看见中穿越阴暗，纵然冲突也是使命之路，便成为一种必然。
不断将禁忌之物曝光在艳阳下，不断将底层的欲望搅动浮现并稳于暴风中心，任革命与冲突在周围碰撞。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捍卫——抵达双鱼世界中的爱与神性。既是原因，也是结果。
个人的行动，永远依托于更为宏大的背景。当视野开阔的木星，遇见了火星的捍卫与天王对集体的引领，他们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行动，为了群体的利益。
如此，便也难怪所有的故事发生于庞大的宇宙帝国中，而英雄的开始都与某种“意想不到”的奇特突发密切相连。
但故事的终极总要走到这里：我是，所以我捍卫。
这是《蜘蛛侠》中的“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是《复仇者联盟》里的“宇宙审判了你，你问他要礼物时，他拒绝了，因为你什么都不爱”；这是《奇异博士》中的“我们不能扰乱自然法则，要捍卫他”。
《蜘蛛侠》中主角彼得帕克的内心独白
现实也是如此。
在种族界别严重的西方世界，伴随自由主义与反战激情燃烧的60、70年代，斯坦首次开创了多种族超级英雄潮流，《黑豹》与《卢克·凯奇》。
《黑豹》主角特查拉的那句台词，或正应了斯坦宇宙世界中持续进行的冲撞与颠覆——现在所发生的，终将扭转这个世界的命运。
多种族的开创，亦在斯坦的想象世界外，有着现实的延续。
2010年，其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如果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那么他将力争让黑人演员威尔·史密斯做《美国上尉》的主角。作为一名忠诚的民主党人，斯坦对克林顿夫妇以及爱德华·肯尼迪参议员都有过大笔的政治献金。
天上的流动，终要在地上找到出口。
位于斯坦星盘水象三角的四颗行星，分别代表了从个人到集体的路径——隶属个人行星的火星，社会行星木星，以及世代行星天王与冥王。
整合，成为了这位想象帝国的构建者不得不做的事。
如何将更为高频的意识能量带入集体？如何集体意识底层的阴暗带上表面并将之转化？如何在集体的行进中找到自己的落足之地？又如何为自我的冲动与能量寻找到最佳出口，甚而服务于更广阔的存在？
这些成为了斯坦“必须”要做的事。
《奇异博士》中古一大师与主角斯特兰奇博士的对话
事实如此。亦如他的英雄故事，斯坦的想象世界也在催逼着现实世界的改变。
1971年，斯坦在《不可思议的蜘蛛侠》中构思了三期辅助情节，彼得帕克的好友变成了瘾君子。因漫画审查制度，彼时漫画准则管理局对该书拒绝发表，认为内容有对吸毒抢劫的描写，且认为其与故事不相关。
未经官方许可，斯坦出版了这个故事，漫画大卖，漫威漫画也赢得了关注社会事业的赞扬。此后，漫画准则管理局放宽了对毒品负面描写的规定，也包括其他方面的限制。
《蜘蛛侠》中，斯坦李客串出演并与皮特发生对话
“故事，是对生活的比喻”，剧作家罗伯特·麦基关于电影的这一经典论断，向我们证明着：斯坦的每部作品几乎都是集体脉动的经典呈现。
在核战争威胁弥漫的冷战时，被伽马射线引发变异的“绿巨人浩克”应运而生，他也是一位核物理学家；上世纪60年代，反战、嬉皮等意识潮流笼罩全美时，他创造了孤僻忧郁的蜘蛛侠；而当民权运动轰轰烈烈之时，疑似灵感原型为马丁·路德·金的“X教授”应运而生。
将集体意识中的感受，迅速捕捉并表达出来。成为了斯坦的选择。
“你从绝望中找到了希望，还创造了奇迹。”对于星星的提问，《奇异博士》中的这句台词，如恰的给出了回答——以深刻而强烈的情感动机，贯以冲突与颠覆的革命也在所不惜，最终，我们迎来了希望。
这是冥王、火星、天王与木星，共同谱下的乐章，这是斯坦·李。
2017年12月，即将95岁的斯坦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爬上了长城。彼时，到访中国的斯坦李在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说，“我们将创造中国英雄形象”。
图为斯坦李工作室新浪微博照片
一年后，带着还未讲完的故事，这位95岁的传奇老人离开了。
11月13日，在知乎上的一条关于“斯坦·李去世，对漫威意味着什么？”的提问中，一位问鼎2.4k点赞的答案说——有时候，死亡并不仅仅是终结。
他把这一段故去，叫做“回家”。
亦如斯坦个人推特平台上的推送，留住于11月12日：“1922-2018，Excelsior！”——斯坦的口头禅，精益求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