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议题。
我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对的人?
什么样的TA适合我?
心仪的对象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们的婚姻会顺利吗?
……
从占星的视角去聊爱情,我们会想到月亮,想到金星,想到火星,而除了行星之外,宫位同样重要。所以我们看向了,第7宫。
刚学占星的时候,我们知道,想看一个人的伴侣,就看星盘中的第7宫。但是,它的意涵,仅仅是“伴侣”这么简单吗?
不如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深度地探索一下吧。
TA有一部分
永远留在我身上
上一份工作,让我交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朋友。
有一次,我去看她演出,散场后一起去吃饭。她突然说了一句,“我发现你有一个习惯,后来变成我的习惯了。”然后,她咬了一下嘴皮,说我之前工作的时候,经常不自知地有这个动作。
每当有一个人进入她的生活,那个人便会留下痕迹,同时,她会不自觉地习得一部分那个人的行为。她这样和我说的时候,我突然想:这不就是生活中的第7宫吗?
我猜想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感受,一个长期相处的人,会有一部分习惯残留在自己身上。我的这位朋友也在我身上留下了“热情”,我的另一个朋友则在我身上留下了“包容”,我的再一个朋友又在我身上留下了“慷慨”……
人是自己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句话用来诠释“第7宫”也没有什么不妥。虽然我们知道,朋友放在第11宫,邻居手足放在第3宫,但我们和所有“世界上的另一个人”的碰撞,都沾染着一些第7宫的属性。
哪怕一个人现在没有处在一段关系中,“关系”也必然是我们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领域。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去探索第7宫的议题。
(注:但卜卦里面还是要正确归纳宫位的,朋友还是不能直接算在第7宫)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第7宫是一个离“我”最远的宫位。
简单地说,上升点是日出的位置,那么下降点当然是日落的位置;第1宫升上地平线,第7宫降下地平线。太阳落山,光线微弱,视线内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所以第7宫才成为了我们最远的、最不熟悉的领域,是“非我”的部分。
或者说,第7宫是我们身上有,但对于我们来说是阴影、盲区的部分,就像灯下黑。所以,我们会将这部分阴影投射在别人身上,经由和他人的人际互动,去看到这些盲区。
对于有些人来说,TA们会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逐渐意识到灯下黑的部分,TA会自己去发展这个部分,也就是所谓的“自我完整”。我看到过一句很应景的解释说,“被你改变的那部分我,代替你永远和我站在一起”。
但是也会有另一部分人,TA们还没有攻破这个盲区,那宇宙当然会想要给你机会,让你的生活中不断出现一些人,去承接你的那部分阴影。
如果始终陷在灯下黑里,那我们也将不断地经历重复循环的剧本。
权力争夺还是平等合作
根据前文所提到的,第7宫的属性,在古典占星里,它还有两个概念——“公开的敌人”与“放逐”。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第7宫是最远的,和第1宫处于完全对立的位置,又将要降入黑暗。而“敌对关系”,其实也可以被理解为“一对一关系”中的一个子集。
再说了,“亲密关系”对于很多人来说,好像也有点像“放逐”——我自己把我自己,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场域里,去和一个完全“非我”的人相处、磨合。一不小心,这个人就成了我的“敌人”,我们两个不是如胶似漆,反而是相互争夺权力。
在一个家里生活,你怕冷,我怕热,空调开几度?你想吃川菜,我想吃火锅,请问听谁的?春节过年回谁家?对很多伴侣来说,就这些小事,都能构成“死亡问答”,时间久了,要么分开,要么总有一个人会屈服。
年初陈朗女士写给丈夫的悼文在朋友圈刷屏了。她写,“嫁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怎么可能幸福。你们想要的是同一个东西,但是总得有人管孩子、报税、理财、做饭,于是这就成了一个零和博弈。”
第7宫的另一方,就像是拔河比赛里的对手,于是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很难保持平衡。
按照萨特的存在主义的观点,爱情就是双方对于个人主体性的争夺,大多数人想要在关系中保持自己,就很难避免物化、凝视对方,下意识地把对方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就是第1宫和第7宫的关系。
合作共赢,有这么难吗?
第1宫是他人眼中的“我”,而第7宫则是我们理想中的关系,为了达成我们想要的,我们不由自主地,希望对方屈从于我们的想象。两个人想法都如此,争端也就出现了。
当我们困于亲密关系中的零和博弈时,我们可能要想想天秤座。虽然星座和宫位并非绝对的一一对应,但从太阳的行进轨迹来看,天秤座与第7宫之间的确存在关联。
当关系走向深度,就算没有一纸结婚证,两个人也早已在某个看不见的层面,缔结了某种“契约”。这是关系中的承诺,是排他性,更是责任——现在我不仅仅是我,你也不仅仅是你,我们两个已经成为了共同承担责任的“我们”。
与天秤座相关的两颗行星,入庙的金星与入旺的土星,前者呈现的是深度关系的镜映,后者则呈现的是深度关系中的责任与打磨过后的结果。
金星的镜映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透过对方看见自己,也看见真实的对方,而不是让我们把对方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同样的,土星的“开花结果”也不是为了让其中一个人坐享其成,而另一个人像只驴一样被驱使着,失去自我。
零和博弈,就像是一个人只享受土星打磨过后的结果,而将所有的土星所产生的责任交由另一个人来承担。受益者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另一方在负重前行,凭什么呢?
爱不是合二为一
爱是一分为二
大法官金斯伯格,在那样一个时代,之所以能成为“金斯伯格”,去创造她想要的一切,是因为她不需要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厨房内,她有一个愿意全力托举她事业的丈夫马丁,支持她去“争取更高的职业成就和与之挂钩的退休金”。
在金斯伯格竞选期间,他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为金斯伯格拉票;金斯伯格不会做饭,他就包揽家中的一日三餐,数十年如一日。
马丁过世前,给金斯伯格写了一封信,“从五六十年前,我们在康奈尔相识的那天起。我便从未停止过对你的欣赏与爱慕。”“我此生最大的成就,就是让你可以成为你现在的样子。”
这段关系为什么能成功,有两个很重要的部分:一方面,金斯伯格和马丁互相看见了对方,对对方有最高的欣赏与支持;另一方面,马丁虽然全力托举妻子,但他从未放弃自己的个人追求,他始终在努力地成为他自己。
这两点,缺一不可。
很多女性看见了自己的丈夫,付出一切,支持他的成就,但却可能因为社会的声音、原生家庭的塑造,最后让步,放弃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她也尽全力去托举这个家庭,但她却不幸福。
因为她看见了所有人,却没有看见自己。
有一种观点说,爱是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像从我们前文的观点来看,这个说法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和“你”都消失了,变成“我们”了——但这恰恰是一个误区。
第7宫的课题,也正在这里。
第1宫和第7宫是一条对立的轴线,分立两端,它如何合二为一呢?与其说爱是合二为一,不如说,爱是一分为二——
每个人的人格,都有自己的成熟度、容纳度。一个人只有自身足够成熟,是一个足够大的“容器”,TA才能够给到对方共情、支持、看见。“我”仍然是“我”,但我看见了对方,我超出了我自己的视角,来到了对方的视角,去体验对方的体验……
第一优先级仍然是我自己,没有过多的屈服、让步,但我为对方留出空间。如果对方必须要我屈服,那我也可以成熟地捍卫我自己,去协商,协商不成,那就只能成熟地说再见。
按照巴迪欧的说法,这种爱就像是一种有丝分裂。在真正的爱发生的时候,“我”发生了断裂,开始扩容,有能力去承接、去容纳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悲。“世界可以通过一种不同于孤独的个体意识的另一种方式来遭遇和体验,这就是任何一种爱都可能给予我们的新体验。”
比如从前的我只喜欢吃中餐,但因为我的伴侣,我接触了美式汉堡,从而了解到美式饮食文化。我来自南方,而我的伴侣来自北方,一个南方小孩儿由此打开了文化层面的新视角……
真正的爱,不是把两个破碎的人缝补在一起,而是两个人的独立完整。是在“我”的身体里,在这个名为“我”的容器里,长出了另外一个部分。
这,就是第7宫的完整。
也祝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走向完整的自己。
参考资料:[1] 爱的艺术. 艾里希·弗洛姆.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8[2] 爱的多重奏. 阿兰·巴迪欧.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2[3] 存在与自由 让·保尔·萨特传. 让松.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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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晴夜
排版 | 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