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这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2003年4月1日，张国荣最后的生命时刻。他给粉丝只留下了寥寥50个字，然后就永远的离开了。这是他最后的留言，人们不愿意相信，哥哥真的走了。粉丝们说，这是哥哥在给大家开玩笑。那年非典，葬礼上，却有大半个演艺圈来送行，歌迷哭晕在现场。几乎没有任何一位明星可以像他这样，离去17年影响力依然在。拍摄于2015年《请回答1988》的开头，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看《英雄本色》。每年的4月1日，是人们对他各种形式的追忆：香港重新修复哥哥的电影；日本歌迷制作1339千纸鹤；韩国重新放映《霸王别姬》等影片。或许，这个太阳处女、月亮射手的独特花火，为我们揭开了哥哥背后那相对真实的一面。一面是热烈生活，一面是完美追求的痛苦拉扯。处女座要求谦卑的态度，创造完美；而射手座强调自由无拘束的灵魂。有时，他们合作愉快，有时却矛盾激烈。射手和处女的拉扯，创造了我们看见的张国荣，却在也在内部激烈的冲撞着……难以调和的能量揪斗，总是令人痛苦的。对于一位善良的人来说，不肯伤人，便只有伤己。世事从无绝对，在与太阳处女和月亮射手共度的路上，他辉煌过，消沉过，执迷过，放手过，最后纵身一跃，留给我们的，从来不止一声叹息，还有那个承载着黄金时代、永不消逝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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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不是一朝炼成的。香港有句很经典的话：“张国荣也要十年才有今天”，用来激励人们不放弃。人们总记不起他的艰辛，许是他的光芒万丈，掩盖了初入行的失意：表演时惹来嘘声一片，第一张唱片销量不佳，第二张被人垫杯子，演戏被黑道骗去拍三级片……对于处女座的张国荣来说，这条成名路，走得并不容易。太阳、木星都在处女座的张国荣，是个擅长等待的人，也是个能从等待中，得到机遇与好运的人，就像希腊神话中，在地狱等待生机的波塞芬妮。古希腊神话中，处女座的原型名叫波塞芬妮，是农业女神狄米特的女儿。冥王哈迪斯爱上了波塞芬妮，趁她游玩时将她掳去地狱。愤怒的狄米特令大地荒芜，颗粒无收，于是宙斯跟哈迪斯商定，波塞芬妮有一半的时间回到人间；另一半则留在地狱。于是，人间有了春夏秋冬，波塞芬妮陪伴母亲时，春暖花开，在地狱时，万物萧瑟。这个故事描述了处女座的二元性：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处女座本是纯洁无暇的象征，就如懵懂的少女未经世事，他们不仅不了解真实的世界，也不了解真实的自己。于是，处女座需要在冥界经历足够的等待，用智慧照亮内心的智识，产生能为自己指明方向的洞见，才能步入光明。张国荣十三岁便被送往英国读书，六年后因家中变故返港，为生计奔波，意外进入娱乐圈。刚出道时，从英国归来的他，因做法前卫不被接受。有次表演时将帽子抛向观众，却被扔了回来，惹来阵阵倒彩，他很坚持：“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我依然会努力地唱，直到你们喜欢我为止！”这份坚持没有白费，机会来了挡也挡不住。1984年，《Monica》火爆香港，在红馆连开十场演唱会。此后，《沉默是金》、《当爱已成往事》、《当年情》……令他坐上乐坛至尊的宝座；也红透日韩，成为一代韩国人的偶像。这样的成就不是肯等、肯熬就能有的。光芒下，是这个处女座，向世界交出了自己认可的答卷。处女座的前一个星座狮子座，意味着个体能够取得的辉煌顶峰，可总有曲终人散时，当拨开浮华，便有了处女座，他们向往更深层次的转化，在寻找意义、达成完美中成长。斯蒂芬·弗里斯特说：“没有一个星座比这个星座更渴望成长，她的完美主义促使她不断改变，而她的务实主义又可以让她找到办法去做。”这样的成长中，张国荣吃过的苦，成了他走出冥界必需的智慧。未成名时，张国荣拍摄电影《鼓手》，为求最佳的效果，亲自挑选优秀的作词人制作主题曲，还自掏腰包承担大半费用。也是在这次，张国荣结识了郑国江——《风继续吹》的作词人。张国荣拍戏非常守时，不放过每个细节，很有耐心地对戏，直到满意为止；他拍摄《霸王别姬》时，专门学习北京话和京剧：每天上午在片场练4个小时，回酒店接着练，吃饭走路都在想动作，发烧了也坚持训练……于是，便有了这部中国影史的丰碑，张国荣也在戛纳，迎来演艺生涯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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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们没有看见的，却是他背后对真正的、精神自由的灵魂渴望。时至今日，张国荣最受争议，也是最具勇气的，就是那场“世纪牵手”。2001年10月，张国荣与唐鹤德前往酒吧，早已发现有记者跟随的他，主动牵着恋人的手，坦然走进酒吧，即便已经料到，随后会是无数的质疑和诽谤。张国荣的月亮在射手座，月亮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尤其是内在情绪和情感，是最温柔的一片领地，往往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当月亮在射手座时，会把自己的内心，寄托于自由的追寻信仰之上，极度渴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射手座追逐自由的理想，也灌注在这位向往完美的处女座身上。本质上，射手和处女是一对追逐心智远方的星座，一个看的更多，一个要的完美。很多时候，张国荣总能用一种自由的呈现，给人意外，达成其所认定的完美。20世纪80年代后期，香港正值乐坛的黄金时代，人才辈出声艺双全，真正的岁月流金。歌坛最有名的两位，一名叫做张国荣，一名叫做谭咏麟，他们几乎垄断当时的音乐奖项。在唱片行业的争斗、媒体的炒作下，有了著名的“谭张争霸”：谭张二人为香港乐坛各个奖项展开竞争，比拼谁获奖谁落选。双方粉丝斗得热火朝天：划车子，邮寄花圈、冥币……他们本人似乎都无意于此。张国荣直言：“谁要去争那个什么鬼奖。”最终的结果是，1987年，谭咏麟宣布不再领取竞争性奖项；1989年，张国荣更是宣布退出乐坛。那是他歌唱生涯的巅峰期，红馆里，他和数十万歌迷边唱边流泪……对于射手座来说，与其继续忍受寄来的冥币，无休止的争斗，不如潇洒离开，留下一份完美的回忆。这样的勇气，来自射手座对自由的追求，也来自其显露着智慧的豁达，和对意义的探寻。古希腊神话中，有个半人半马的族群，凶残且野蛮，只有一位凯龙，友善且智慧，熟知天文地理、音乐艺术、文学武术，还是无数希腊英雄的导师。在一次战斗中，他的学生赫拉克勒斯用剧毒之箭误射了凯龙的腿。伤口无法愈合，而凯龙是不死之身，要承受永久的痛苦。于是，凯龙代替盗火受罚的普罗米修斯走向死亡，摆脱了痛苦，却升入天空，成为射手座，再度永生。就如凯龙甘愿用有形的身体，换取形而上的意义与价值，射手座不是有着丰富的知识，就是在追求无限知识的路上，以精神性为导向的他们，睿智而卓越，为了追随意志和信仰，认定灵魂自由高于一切。可这并不意味着，射手座轻视生命，相反，他们对生命怀着火热的激情，并将热情施以高远的目标，和心目中神圣的意义，渴望不断引领生命向上走。而在一位太阳处女座这里，随心选择的自由里，指向的是处女座的完美人生。有次演唱会，张国荣唱了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母亲和唐鹤德。张国荣用射手座的激起，将“月亮”点亮，拿到世人面前，宣誓自己的爱情，用坦诚炙热的心，给了自己和恋人一份完美，至于其他的，射手座就没那么在乎了。这是一个射手座的座右铭，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真实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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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这其实是蝶衣对着爱慕的师兄，嘶哑着喉咙带着哭腔，说得情话。可蝶衣终是被辜负了，理想被现实击垮，虞姬还是那个虞姬，霸王早已不是霸王。2003年4月1日，张国荣在47岁时自杀，也成全了自己永远的芳华绝代。他早就跟人说过，要在45岁自杀，因为这样，大家就会记得他最美好的样子。可能当时，朋友们都觉得是句玩笑话。而自我献祭、自我毁灭，一般来自难以调和的矛盾，来自深植内心的自我撕扯。太阳在处女座，一生的使命是不断刻画完美，才能收获生命的闪耀。月亮在射手座，需要自由的做出选择，才能感到舒适，满足精神需求。可是，完美与自由，难以共同写出一个自圆其说的童话。因为追求完美的阴影是苛刻，如何能随心所欲？追求自由的阴影是膨胀浮夸，还如何能谦卑地审视自我及现实世界？处女座和射手座，生来具备冲突的属性，他们之间，是互为90°的关系，这在行星的相位上，是非常不和谐的刑相位，也属于困难相位的一种，又被称为四分相。
四分相代表的是人生的困境和挑战。它虽然也可能透过关系而显现出来，但投射的生命领域往往带有物质性，因此这种相位多半会造成健康、金钱、工作或其他显示层面的问题。带来恐惧、紧张和窘迫的反应，而且是不易被充分觉察到的……也可能造成自我意识过强和罪恶感……带来阻碍，它涉及的生命领域会让我们有一种用头去撞墙的感觉。四分相也会带来焦虑，而且会促使一个人做出过度的行为……也代表我们会陷在其中以及停滞不动的部分……处女座和射手座之间的力量撕扯，确实非常麻烦。我们的星盘中，太阳是天赋使命所在，而月亮能为太阳的理想提供极大的精神动力。可当处女座和射手座争执时，力量传递被中止了。土象的处女座，却在双鱼座的对宫，能在心灵深处见识到世界的广博，以广阔的视野对世界有着切实的认知。处女座清楚世界的每一个细节，并希望这些细节都能尽善尽美。处女座也是最后一个代表个体的星座，意味着个体生命能够取得的圆满。
这样的诉求下，处女座需谦卑且专注，踏实经营细节。而射手座不一样，他们追求高远，注重概念化、理想化的东西。有时，处女座的细致牵绊了射手座奔跑的步伐，射手座的自由模糊了处女座要的完美。处女座在黑暗与光明间游走，射手座在痛苦和永生间徘徊，当这两个星座在彼此交织着诉求时，如果不能以合适的方式进行整合，便容易造就两个极端，一面明亮，一面阴郁，一面纯粹，一面复杂。他的父亲生意做得好，在家养姨太太，在外也玩得尽兴，时常不回家。小时候，一些长辈拿他父亲逗他，张国荣直接说：“我们不认识。”丈夫在外花心，他的妈妈对孩子心生不满，视作累赘，彼此疏远。长大后的张国荣有心弥补，把妈妈接到自己家来住，妈妈却依旧客客气气。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和哥哥姐姐们年龄差的大，也难玩到一起去，他的姐姐说，自己的弟弟极度渴望被宠爱，却始终没有得到满足。
2002年11月，因为抑郁症，张国荣第一次试图自杀。他夜夜失眠，求助心理医生麦列菲菲、高僧喇嘛。他对朋友说：“他抓我的心，不让我睡觉，就算吃了安眠药，他也拉我的脚，拉我下床。”朋友劝他搬家，哥哥更加崩溃：“搬也没用，我去国外，他一样跟着我。”4月1日，张国荣突然对朋友说：“我想趁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下香港。”朋友察觉不对，立刻冲到文华酒店，张国荣打来第二个电话：“你5分钟后在酒店门口等我，在正门，然后我就会来了。”也许是的默契使然，朋友第一时间用衣服盖住了张国荣的遗体，让一生爱美的他，能不被破坏美好。
04
处女座与射手座这样的四分相位，虽然共同表达非常艰难，却能在整合中求同存异，有统一口径的机会。同样是《当代占星研究》，给出了四分相一些积极的定义：那种挣扎和不确定的感觉往往会促使我们改善自己，给我们一个发展潜能的机会……仍然会在这些领域里获得成长，难怪它会被视为自我成长和发展上最有利的相位。外界往往会驱迫我们动起来。四分相是能量最高的相位，就好象皮肤很痒必须搔到痒处似的；它永远会引起我们注意。四分相的力量往往是相对显化的，带给我们明显的作用，若能利用的好，我们可以将两股分散力量，合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挖掘出潜能。其实，不管是处女座提倡的完美，还是射手座热衷的自由，都涉及到一个核心问题——自我的完成。
我们通过认知和行为，塑造出了自我，并不断完善。因此，一切都应围绕着“我”位中心来进行，而非他人。可以彼此依靠，却不能单方面过度依赖。不管别人如何评价，自己应该通过实践、学习，建立一把尺子，衡量我们的自由或完美。显然，对张国荣来说，幼年时扎进心中的刺，随着时间一起长大，这位向往完美与自由的人，有时很难做到这点，自己掌握衡量的尺子，跳出困境。2000年，张国荣举办的《热·情》世界巡回演唱会，为了配合服装，特地选择长发造型。却被媒体狠批：“不男不女”、“扮贞子”、“走光”……之后，便是愈演愈烈的抑郁症。不过，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整合过。处女座和射手座，一个是土象星座，一个是火象星座，可他们同样属于变动宫的一员，具备不错的包容力和适应力，既能随着环境的变动调整自己，也能理解他人的错误。他们不重视结果或目标，也喜欢被承诺等固定的模式束缚，他们的动力受兴趣和爱好驱使。处女座和射手座共同的有点便是，指导如何依循快乐而生活，面对怎样的人，就做怎样的人。他们懂得，想要获得爱，就要先付出爱。从来没人诟病过张国荣的人品，他给朋友们留下的，几乎都是温存与善意，他自己也得到了同样的爱与回报。他和林青霞一起拍片，询问林的近况，林青霞没说几句话便开始落泪，便搂着她说：“我会帮忙对你好的。”
他不遗余力提携新人，古天乐、古巨基、王杰、赵文卓、黎明、陈奕迅、袁咏仪……都曾得到他的帮助。林夕说，自己一生最大的成就，是给张国荣写词。刘嘉玲曾同张国荣一起拍摄《阿飞正传》，她后来回忆：“是哥哥教她怎么做个有品位的人”。后来，他有了心爱的人。唐鹤德生长在幸福的大家庭，性格开朗的他，正好弥补自己敏感任性的一面。他也变得越来越放松，不再总是苛求自己。只是，谁都没有料到抑郁症降临，这条整合之路也戛然而止。或许，我们还可以有个浪漫的期许，张国荣就像神话中的凯龙，为了解脱痛苦选择死亡，却化为成为天上星辰，成就永生和自由。或许，张国荣就像神话中的波塞芬妮，当春暖花开，他便带着春意回来，走进光明。
每年的4月1日，我们依然还能感受到，他那“太阳”和“月亮”间，齐声的歌唱，或激烈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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