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冯琦
编辑|牧羊
排版|怡寸
“无论在哪里，我们终会相遇的。”
今天早晨，有网友发现，高以翔的女朋友Bella更新了社交账号签名，她写道：whatever we are...You and I will always collide.
今天，是高以翔离开的第2天。
这两天，我们遇见了许多告别。比如在节目现场倒下的高以翔，比如张亮的离婚。
今天早晨，张亮离婚的消息刚刚爆了热搜。对，就是《爸爸去哪儿》里那个做的一手好饭的暖男奶爸张亮，公开发布微博说，已于2017年办理离婚。
有人问：天天怎么办？（张亮的儿子名为“天天”）可更多的网友却在说：“我们想念高以翔，不想看到这个热搜。”
昨天感恩节。人们正在宁波举办一场追思会，各地赶来的粉丝，在现场摆满了高以翔生前的照片，他们为他送上了鲜花，把写满了悼语的蓝色纸条摆成了爱心的形状，和这个温柔的男孩说再见。
人们说，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王沥川。
图片源自高以翔吧官博视频
“所有的告别里，我最喜欢'明天见'。"
11月27日事情发生后，一位记者朋友在朋友圈写下了这条留言。《遇见王沥川》大火的时候，姑娘还采访过他。合照的时候，她对身高195cm的高以翔开玩笑，你太高了。高以翔笑笑说，要不我弯着腰。
姑娘说，“一切都像在昨天。”
人们都说，每一次告别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可人们没说，我们终要告过别，才能够相遇。告别的形式千千万，有天灾人祸阴阳永隔，有尘世分别各自天涯……无论哪一种，我们都面临着一个词：消失，在某人的人生中彻底消失。
高以翔的事情结束不久，有网友问：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女朋友、他的挚友，还有无数喜欢他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我突然想到了不久前的《奇遇人生》综艺。想到了周迅那一期，探访得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我好像突然懂了这份“怎么办”。
懂得了有结局的是故事，没有结局的是人生；
懂得了是什么将我们彼此相连；
我突然懂了水象星座的三段故事：告别，和爱。
1
巨蟹式的恐惧：害怕被忘记
在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中，只有水元素代表着深刻的情感以及觉受反应，这是一种藏在潜意识中的能量，它不被我们可见却无时无刻不在驱动着我们的人生，那里藏着人们最深的渴望。黄道十二宫中，他们就是巨蟹座、双鱼座和天蝎座。
我们的第一个故事，从巨蟹开始。
我在奶奶去世一年之后，做过一场梦，梦里她完全认不出我是谁，我在梦里哭的撕心裂肺，而她只是对我说：你走吧。醒来后，我放空了很久，我在想，为什么面对被她忘记，我比面对她离世还要伤心？
然后我明白了，因为这才是每个人心底最大的恐惧：害怕被忘记。
一位朋友对我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病，就是阿尔兹海默症。
为什么？因为它有一种剥离感。
阿尔兹海默症的绝大发病原因，都是基因遗传，仅少部分是外伤导致。这意味着，大部分人记忆的消失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忘记。
今天，我忘记了老花镜在哪，
还好后来找到了；
明天，我忘记了邻居家那个倔老头姓什么，
还好后来想起来了；
后天，我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的脸，听她叫我奶奶，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后来……
后来，我再也没有想起来
……
这就是阿尔兹海默症的残忍。
他将记忆一点一点从脑海中擦去，绕开一根根血管，躲开一个个脑沟，然后用力一扯，从此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一概不知。
《奇遇人生》第五期，阿雅和周迅一起去日本乡下拜访的老奶奶，道子女士，就是一位阿尔茨海默症的家属。生病的，是她丈夫，幸贞先生。
幸贞先生早已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和身边所有的人。而且，由于并发症，他不得不住进了疗养院。留下道子女士一人生活在山间庭院。
面对周迅和阿雅，道子女士平静的讲述着丈夫的点滴，讲述着幸贞先生生病后的样子，讲述着他的遗忘。周迅和阿雅感叹：“这是很奇特的事，你怎么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是啊，怎么会忘了呢？
《奇遇人生》的导演在知乎上发布了这期节目的导演手记，他说：现阶段中国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人数居世界第一位，同时也是全球增速最快的国家/地区之一……目前中国认知症患者超过1000万人……
这一个个数据后，是一张张老人的脸。但你不知道，在未来，你会不会在这些笑脸里找到你的家人。于是，我们恐惧。
巨蟹座的神话和天蝎座有点像，天后赫拉为了保护自己家庭的完整性，在海克力士征服九头蛇许德拉时，暗中派出一只巨蟹从旁协助，希望藉此消除海克力士。
只是结局稍有不同，这只巨蟹没有正面迎击，而是偷偷地往海克力士的脚后跟前进，还来不及大展身手，就让海克力士一脚踩得粉碎。由于巨蟹至死守着赫拉的命令，赫拉感念牠的忠诚，便将他移到天上化成星星。
这个被忽视掉而粉身碎骨的灵魂，就是巨蟹座。
如果被忘记，我就会消失。这样一个把全部安全感都构建在自己外壳的生灵，却以一种最无力的方式离开了，因为没有人在意，没有人记得，所以巨蟹座消失了。
还记得《寻梦环游记》吗？
那个故事很美，因为记得，所以即使肉体消亡，但灵魂永远不会消失。而在我们的现实世界里，我们好像懂了，又好像懂的过了头，我们觉得，因为你记忆中的我存在，我才存在。
当周迅和阿雅在护理机构见到幸贞先生，看到他对相伴一生的道子女士说“不认识”时，她们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每一位儿女在意识到自己的父母老去时，都会反复跟自己的爸妈说这样一句话：多出去走走，多用用脑子，这样就不会忘记。
患病的是父母，但真正恐惧的，却是孩子。
因为只要父母还健在，孩子仿佛永远是孩子，可如果父母不记得了，那么父母就成了孩子。那么我们是谁呢？
我们变成了当初那个保护家庭的巨蟹座，我们成了父母对抗外界的铠甲与战袍，我们需要把最柔软的部分留给他们，而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把外壳留给他们。这好像是每一只小螃蟹被迫的长大，把自己的外壳打开，把曾经保护自己的人啊，拥入怀中。
因为真的好害怕，害怕过去的记忆走了，如果你们还不记得我，那么我还是不是我？
在梦里，我不停问奶奶的一句话就是：那我是谁？你看看，我是谁？没有回答的时候，我就像一只丢盔卸甲的小螃蟹，被一脚踩碎，踢进黑暗。
2
双鱼式的选择：我要全部忘掉
我们每个人都有巨蟹式的恐惧，被被遗忘的恐惧锁住了喉咙，我们紧紧缩在壳的深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喊着不要。
可是，如果不管用呢？
如果这些抵抗无效呢？
如果你认为的美好还是要被夺走怎么办呢？
有人走向了第二段故事，水象大三角回忆之旅的第二阶段。他们主动出击，以双鱼式的方式，他们主动的遗忘了。这是双鱼座给自己画下的梦，他们给自己的——自由。
我们常说，有些聪明且长寿的老人，会选择性遗忘一些不好的记忆，他们会刻意记住那些生命里美好的瞬间。这是一种很聪明的方式，但很少有人能拥有这样的智慧，记住什么、忘记什么。
人们更常有的反应可能是另一种，可是是彻底逃入了自己画下的梦幻之中。
在双鱼座的世界里，感情总是完美的。纯粹长久、从一而终、相濡以沫……这样的情感关系才称的上是真爱吧，双鱼座经常这样对自己说。
巨蟹式的恐惧是面对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手足无措的家人，而双鱼座就是阿尔兹海默症本人。
他们也会恐惧，因为记忆在一点一点消失，因为他不再拥有从前那样灵活的头脑。
但是，鱼的记忆只有7秒。他可以不用记得所有痛苦，但他也会同时忘记许多美好，7秒之后，记忆消失的干干净净。温柔而残忍。
但是，对于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来说却不一样。7秒之后，他忘记了事情本身，但他却总感觉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世界变得陌生，变得没那么可爱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孤独一人，进入了异世界，这种感觉或许只在一瞬就发生了。
忘记本身是可怕的，于是双鱼座选择逃避，全部忘掉，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处理方式，双鱼座用到了每一段即将消失的情感关系里。
年轻的时候，感情发生变化，于是他转身遗忘；结婚后，和另一半的相处模式出现问题，于是他转身遗忘；有了孩子，却没办法和平相处，于是转身遗忘；等老了，嗯，等到老了，我不知道我忘记了什么，于是转身，彻底遗忘。
双鱼座的避世法则，透着一丝天真可爱，和旁人的无可奈何。
因为遗忘不是解决一个问题的手段，甚至都谈不上解决问题，你只是把这块布团成一团，扔进你衣柜的最深处，可它还在呢，等有一天你翻找衣物时，它滚落出来，除了更皱了一些，没什么变化。
道子女士和幸贞先生的早年合照
黄渤在今年带着五个神奇的老人，开了一家忘不了餐厅。
81岁的李东桥，轻度认知障碍一年半。
69岁的谭少珠，轻度认知障碍一年八个月。
79岁的胡公英，患阿尔兹海默病长达10年。
69岁的李君沪；轻度认知障碍两年半。
这5位老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闲不住。
他们会因上错菜而自责，他们会害怕忘记给客人结账就一直盯着客人看，他们会告诉自己，不要忘记啊，千万不要忘记，面对这个无法逆转的病症，他们却用最笨拙的方式记住。
阿尔兹海默症真的很像老天开的一场玩笑，他让你生于斯长于斯，他让你去亲身经历每一件事情，可就到了那么一天，他跟你说：嘿，这些记忆，我要收回去。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忘记说抱歉，但他们永远不要像双鱼一样选择彻底忘记，只要还有一点点可能，我还想记住一点点。
3
天蝎式的出路：我永远记得
那么，真的可以记住吗？
真的可以。只要你走到了天蝎座，走到天蝎式的记得。
在病房里，阿雅问幸贞：“你知道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么？”
幸贞先生不记得，却给大家唱了一首《四季之歌》：
“喜欢春天的人儿
是心地纯洁的人
像冲击岩石的波浪一样
是我的恋人……”
他有些紧张地攥着道子太太的手，对着镜头露出了少年一样害羞的笑容。他仍旧像年轻时那样，叫道子太太，小姐姐。
忘不了餐厅里，65岁的孙丽君，患阿尔兹海默病两年。
平时买菜回家，会忘记自己家楼层。
年龄不小了，却有着十足的公主心。
她举着那条花裙子问：好看吗？
是的他们还是忘记了，可是爱没有忘记，对生活的向往也没有忘记。这是天蝎式的记得。
天蝎座的爱常常深沉，仿佛是水象星座里最让人感受不到波动的那一汪水了。
就好像你看过巨蟹座的柔软，又看过了双鱼座的浪漫，突然看见中间的天蝎座，哎？原来这也是一汪水。这汪水，可能要倔强一些，可能没那么柔和，可这汪水是最能蜿蜒进你心底的水。
你别觉得抗拒，也不要讨厌，因为在那同时，天蝎座也在你的心房悄悄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你们之间每一次互动，每一次表达都在催生这颗种子发芽，长大，它顺着你的血脉一点一点生长，最后终于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大脑中的记忆是被删除了，可这朵花还在啊，它和你的血脉交错而生，已经成了你的一部分，这朵花会告诉你，你还很爱她，你还很爱这个世界，这就是天蝎座给你的最好的浪漫，这是天蝎座的倔强，我还记得爱本身。
天蝎座喜欢一段感情慢慢深厚之后，探入到心灵最深处，去看看那里的秘密。这样的记忆更深刻，更牢固，更沉淀，这就是我和你最原始的爱的连接。
周迅问过道子女士：“幸贞先生把跟你在一起，以及跟这个家在一起的记忆，大部分都不记得了。这不是很悲伤吗？”
道子女士回答：“即使他忘记了，但他的话语留在我们心里。丈夫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但是在享受当下，这也挺好，不是什么悲伤的事。”
这样的爱才是爱，这样的记得才是记得。
如果说双鱼座代表着超越了自我的自然力量，巨蟹座徘徊自我壳子里那浓密的感受中，那么天蝎座就是一座桥梁。他把那浓密的个人感受带到了集体的海洋里，他也把海洋里那丰富的物矿接引到我们的心灵。
要么紧抓不放，这是巨蟹式的守护；
要么彻底遗忘，这是双鱼座的自由；
但在没有走过天蝎座前，他们都是不完整的。或是躲在自己的壳子里害怕着不想长大，或是给自己的眼睛蒙上了粉丝的纱巾，一切都是粉红色，看不见现实的白墙需要你亲手画上色彩。
可是啊，天蝎座出现便不同了。这个激烈而深刻的星座，就是要将所有的恐惧从集体的暗箱中带出来，带到表面，带到阳光下……因为他们知道，被恐惧堵住的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那里藏着关于爱的真相。
爱是不会被忘记的。这是天蝎座知晓的爱的真相。
天蝎座说，我即使忘记了你的模样，我即使忘记了你的名字，我即使想不起我和你去过哪些地方，可是我心底的这朵花啊，我记得她，所以我记得爱，所以她让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会眼眶湿润，两颊有抹绯红。
你知道吗？有一种字体叫阿尔兹海默症字体，是一种创造出来的残缺文字，因为字体中有部分缺失，就像患了这种病的人一样，记忆会一点点褪去。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这种疾病不再被人忽视。
残缺的字也是字，天蝎座说，是的，那么失去了记忆的爱也是爱。
所以你还担心什么呢？你的存在不在记忆里，不在那些过去的物品里，你在他的爱里，所以你永远不会消失，换一句话，他们也永远没有忘记。
4
我们终将老去，你想要什么样的记得
我们总要走到老去的那一天，或者我们的亲人正在走向老去，这是成为一家人需要面对的最温暖也最悲伤的议题。
你一定走过了巨蟹式的悲伤，你可能不得不选择了双鱼式的遗忘，可是请你相信，在这一切背后藏着一个深刻的秘密：这只是另一种天蝎式的记得。
忘不了餐厅里，导演问黄渤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懂你的父亲吗？
黄渤说：开始不懂，后来懂了，现在又不懂了，因为我爸已经糊涂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像小时候你牵着我的手一样，这一回，换我牵着你，从教你记住我的联系方式开始，教你吃饭，教你记得关门，最后我还要开始教你，我的名字。
这真的是一场生命的轮回，巨蟹包裹的爱，双鱼纯粹的爱，可最后，我们都要落到实处，天蝎座最深层，最本质的爱。
不要去纠结记忆的本身，那不值得你再为他伤脑筋，我们将记忆承载在物体上，是以为爱可以靠此延续。
但是后来发现，爱从来不存在于这个实物本身上，这份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纽带，不依托于记忆，不依托于大脑皮层，爱是一种习惯，一种即使慢慢丢掉记忆，也不会丢掉的习惯。
原来爱你，是我早已做惯了的一件事。
《奇遇人生》里，原本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一家人，因为阿尔兹海默症的缘故，让家人的心更亲近了。原本有隔阂的父子，在这一刻又重新回到温馨的氛围里。镜头的结尾，长子抚摸着父亲的头发，像是在爱抚自己的孩子。
你看，这个结尾是不是很妙，仿佛给这个忘记增添了更多温柔。突然，这不再像是一个惩罚，而是上天给你的一个礼物，让你忘记所有过往中的不快乐，可是却留下了爱。
就像是我们全都回到了最初相见的那一天，我笑着说：你好啊，请多关照。然后，你也笑着回我道：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我突然又想到了在昨天那场追悼会上，粉丝给高以翔送上的祝福。
在无数的蓝色纸条中，我最喜欢这一句：
“感谢遇见你，不说再见，下次见。”
嗯，下次见。
你是水象星座吗？
水象星座有影响到你吗？
你有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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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冯琦
伦敦占星学院在读学员。浸泡在新月浓厚的占星氛围中，正在努力成长的新生代力量。大学专业与生物相关，喜欢探寻生命的意义；日常消遣刷剧和新闻八卦，喜欢用占星眼光看娱乐事件。占星，我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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